子曰作业三百

沙盘之下

  #李火旺和清旺来病友向

  #现实世界投影

  

  李火旺自己也许不记得那段经历了,但是确实是存在过。

  那仍然是在一家精神病院里,里面有个危险程度和他相当的的病人,叫清旺来。

  清旺来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放风的时候有时候还拿着一本书,就像个学生。没人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他也说自己没病,当然,精神病人永远不承认自己有病。

  李火旺是被绑在病床上推进来的,他在绑带下疯狂的扭动身体,仿佛在经历什么大逃杀。病床飞速的从清旺来病房前经过,清旺来通过房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三清的因果。

  李火旺慢慢消失在视野中,清旺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人。这个小人脖子上有一条裂缝,被线缠了几道绑紧了,不过连着的线已经断了,留了一段较长的线条。他用手摩挲着小人,仔细又暴躁的确认着细节。

  第四天,确认没有威胁后,李火旺就被安排来做沙盘模拟。他两眼放空的在护工的监管下进入房间,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清旺来用带着手铐的手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朝李火旺笑。

  李火旺努力聚精会神,可怎么也看不清清旺来的脸,于是他干脆放弃,直愣愣的盯着分成两边的沙盘。

  如果不是在精神病院,如果护工是普通老大爷,如果忽略窗后的医生,李火旺和清旺来就如同街边下棋的同好,慢条斯理的手谈。

  李火旺丝毫不理对面的棋子,他迅速将一个代表自己的小人放在了沙丘上,将一只黑狗和白猫放在自己的左下角和右下角。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杀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的沙子倾向清旺来那边,盖住了一个小人,。

  医生们拿着记录表运笔如飞,相比于没什么动作的清旺来,李火旺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心理博弈。李火旺将一只恐龙模型扔出去,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沙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眼睛猛地一瞪,意识到地要塌了,恐怕是地龙要翻身。这时,一双白皙的手慢条斯理的将一堆沙子推了回来。

  “还你。”

  清旺来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李火旺,好似在看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李火旺将自己插在沙子里,呼出一口气,地面又回来了。但是沙子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李火旺紧张的收拢了肩膀,眼睛快速的一瞟清旺来,用手猛地一扒拉,露出一个白衣小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旺来眼看着李火旺紧张的眼神变得呆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迅速伸出手将小人拿回来捏在手里。这很像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医生对此有专业的分析,但是出乎意料的,李火旺暴走了。

  血红的眼睛停在清旺来面前不超过三厘米,同样离得很近的还有他的拳头。护工们就那样死死地拉住喘粗气的李火旺,将他按在座位上。清旺来炫耀一般的将白衣小人在手中晃了一晃,“砰”的一声,顶着重压站起来的李火旺咆哮着,再一次被按在椅子上。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你这个贼!你偷了我的东西!”

  医生们有些站不住了,有几位提出暂停,不过很快事情就有了转机。他们惊讶的看到清旺来把小人亲自送到了李火旺手上,可当他再次收回手时,手上多了一条线。拿到小人的李火旺明显的安静下来,他用手擦干净小人身上的沙子,亲昵的捧着他在脸上胡乱的蹭。冰冷的塑料小人沾染上了他的体温,温热的划过李火旺脸上的伤疤和嘴唇。那嘴唇轻轻抖动着,似乎在对那小人说着私密的情话。

  后来医生们回看了监控,仔细辨别后,发现他翻来覆去念叨的只是三个字,诸葛兄。

  在享受完极致的亲密后,李火旺微笑着把代表自己的小人和白衣小人同时放在了清旺来那边的沙盘上,这个举动出乎医生的意料,纷纷又开始记录起来。清旺来带着手铐,手分不太开,左手拿着李火旺,右手拿着白衣小人,他两边都看了看,将白衣小人握进手心里,拿着李火旺摆沙盘。

  “李火旺是个傻子,他要把神变成诸葛渊。”清旺来一边说一边将所有动物模型放在李火旺前面。然后他又推倒了几个动物,噗嗤的笑了两声,并用沙子将倒掉的动物埋起来。

  “他叫诸葛渊,他也叫诸葛渊,所有神都叫诸葛渊。”

  李火旺狐疑的看着清旺来,感觉这个人癫的比他还厉害些,毕竟自己一直都很清醒,但是清旺来就不一定了,于是他主动的摆起了沙盘。李火旺一下子推倒了所有动物,代替的是人类模型。

  “你说的什么狗屁玩意,我告诉你,他死了也是人的神仙。”

  李火旺啪啪啪三下在沙盘上插了三根木条,将自己放在木条前面站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很烦躁的把模型全部拿走了,只剩下他和三根木条。

  “李火旺造了很多名叫诸葛渊的神,可是哪一个神都不像诸葛渊。”

  清旺来接上了故事,终于拿出了手心里的白衣小人。

  “李火旺忍受不了世界上那么多假的诸葛渊,就又毁了他们,这时候,真正的诸葛渊出世了。”清旺来将白衣小人放在了三根木条后面,那三根木条隔开了李火旺。既像香火,又像牢笼,两个小人那么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李火旺皱着眉,混乱的想把木棍拔掉,却意外撞倒了李火旺。他的意识顿时拍散在沙子上,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

  李火旺在牛心村的床上坐起来,枕边放着一把脊髓剑。他又躺下去,那颗萎缩的头颅贴在李火旺的头发上,更显得白骨如玉。

  李火旺抚摸着骨节,眼神放空,对着空气念叨。

  “诸葛兄,对了诸葛兄,我要造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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